【原随云X方思明】问初心
【警告】参见第一章！！
前文回顾 ：
（一） （二） （三） （四） （五） （六） （七） （八）
（九） （十） (十一) （十二） （十三） （十四） （十五） （十六）
（十七） （十八） （十九） （二十） （二十一） （二十二） （二十三）
二十四
张全素睁大眼睛，尚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，原随云的脸色已经变了。常常挂在唇边的那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彻底消失，转而化为山雨欲来的阴沉。
原随云冷声道：“你是如何得知的？”
方思明冷笑道：“……呵，你有你的计谋，我也有我的手段。若义父知晓你的身份，对你有了防备，你的计划还能成功吗？”
原随云道：“多谢方少阁主提醒，我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泄露出去的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慢慢往前移了两步，怀中的琴横抱于前。若是熟悉他的人，必能明白这是一个动辄就要夺取他人性命的危险姿势。
“但两位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，也应该明白，我不会放任你们离开。”
张全素知道方思明内力尽失，连忙上前将他拦在身后，一边低吼道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原随云阴冷地道：“按照惯例，蝙蝠岛的敌人，本该剁碎了尸体拿去做蝙蝠饲料。但看在少阁主与我曾有肌肤之亲的份上，我或许可以慈悲些，允许你们选择各自的死法。”
方思明怔怔望着原随云，一颗心渐渐沉在了冰水里。不是没有见过对方残忍无情的模样，但心底生出情愫之后，便再难以接受这样的态度。但他终究是骄傲的，纵使内里再怎么伤心欲绝，脸上却不肯显出一丝一毫，只冷笑道：“原随云，你觉得你做得到么？”
原随云道：“怎么？少阁主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招不成？”
方思明道：“厉害谈不上，但……”话未说完，忽地将一直拦在他身前的张全素往后一扯，同时另一手挥出，五枚黄色纸片一样的东西齐齐朝原随云飞去。
纸片划过空气时轻飘飘的，几乎没有一点声音，但原随云还是立刻察觉了，右手五指在琴弦上猛然一划，尖利琴音如同刀锋般切割而去，却在接触的一瞬间发出“轰”地炸响。
那些黄纸片竟然是传自武当的引雷符。
五张引雷符在咫尺之间同时爆炸，虽然伤不了原随云，但声音却震耳欲聋，几不亚于九天真雷。方思明只觉得整片海崖都在隐隐震动，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，好不难受。原随云听力敏锐，所受冲击只能比他更甚。只见那人牢牢地抱着琴，面上虽然神情未变，但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竟似木头般僵住了。
而这个时候，张全素已被方思明推落海崖。
海崖下是那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来的小渔船。
张全素站在船上，仰头只看见隐约晃动的人影，不由焦急叫道：“少阁主！”
只听方思明的声音自崖上遥遥传来：“走——！！快走啊——！！回万圣阁，告诉——”话说到这里，仿佛忽然被什么扼住似的，再无声息。
***
“唔啊——！！！”
方思明被掐着脖子提起来，又被重重甩落在地。后背直接砸在硬邦邦的岩石上，疼得他几乎以为自己的骨头断成了一截一截。
原随云的神情冰冷而愤怒，却又显出一丝掩藏不住的恐慌。他一手捂着耳朵，站在原地测试了半天，直到确认自己的听力并没受到永久性的损害，才慢慢放下手，走到方思明面前：“……看来我还是低估少阁主了。”
方思明捂着胸口咳嗽两声，这才道：“不过是点雕虫小技而已，原公子抬举了。”他侧头朝海崖下望了望，语气变得得意，“张全素已经走远了。这个距离，纵然是你也拦不住他。更何况……原公子，你还听得见么？”
原随云俊雅的眉目再次因愤怒而扭曲，他又一把扼住方思明的脖子，沉声道：“少阁主纵使牺牲自己，也要给你的义父送消息，着实孝心可嘉，令人感动。”
方思明被扼得几乎说不出话，却仍然勉力道：“咳……咳咳……实在对不住……原公子，大家……咳咳……大家都有一个要报恩的义父，我还以为你能谅解一二呢。”
他本以为这样的讽刺能进一步激起原随云的怒火，哪知对方却蓦然松了手。他又一次摔得头昏脑涨，原随云却施施然站起身，那副忿怒表情一瞬之间烟消云散，转而变成惯有的淡然无波。
他变脸变得极快，方思明与他相处日久，也渐渐明白，这代表原随云又有了新的主意。
原随云道：“少阁主所言不错，但若要我做到少阁主这样，恐怕我实在做不到。”他笑了笑，又道，“不妨让我瞧瞧，少阁主的孝心究竟能到什么程度。”
方思明挣扎着起身，忽觉后颈一痛，眼前霎时一片黑暗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不知过了多少时候，方思明再度苏醒，发觉自己正四肢大张地绑在一座刑架上。这是一间昏暗而狭小的囚牢，四面没有窗户，只有两簇火把插在墙壁上安静地燃烧。鼻端满溢着腐烂的血腥和海水的潮湿气息，脚下的地板忽高忽低，不时晃动，决不是在陆地上的感受。他很快判断出来，这不是蝙蝠岛上的任何一间牢房，而是在一艘大船的底舱里。
周围没有一个人，除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声，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。他先前与原随云争斗耗费了许多精力，这会儿便有些昏昏沉沉的，四肢也被绑得僵硬酸麻。方思明难受地扭了扭，无奈那绳索绑得太紧，连些微的挣扎都做不到，也只能放弃，重新闭上眼睛休息。
仿佛又过了许久，紧闭的牢房大门才吱呀一声推开。原随云慢悠悠地走进来，丁枫跟随其后。原随云这时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衫，华贵轻薄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飘动，显得整个人分外出尘，与这阴暗逼仄的牢房格格不入。
方思明勉力睁开眼睛，瞧着他。原随云沉默半晌，开口道：“……张全素，我果然没有追回来。”
方思明发出一声嗤笑：“那这一回合，算我赢了？”
原随云点点头：“不错。但是……我实在很生气。”
方思明道：“……那还真是遗憾哪。原公子，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。”
原随云道：“呵……既然少阁主都这样说了，那我便不客气了。”他转过头，对丁枫扬了扬下巴。丁枫从怀里摸出一把长鞭，在手里绕了绕，调整出一个合适的长度，这才踱到方思明面前笑眯眯地道：“少阁主，得罪了。”
方思明还未来得及反应，一道割裂般的剧痛霎时从左肩到右腰处炸开。身上衣衫被抽裂，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，方思明疼得身体猛颤，却死死咬紧了嘴唇，一声也未出。
丁枫回头看了原随云一眼，见他面沉如水，袖手站在远处一言不发，便重又举起鞭子，抽下第二鞭、第三鞭。
啪——！啪——！啪——！啪——！
一片寂静之中，只有鞭声规律地响起，过不多时，便混进了沉重的喘息声和忍痛的闷哼声。方思明一身衣袍被抽得稀烂，变作几块碎布勉强挂在身上。整个上半身鞭痕纵横交错，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来，更衬得一身皮肤苍白如雪。
方思明起先还能忍着不挣扎，但那鞭子含了内力，抽到身上宛如刀割一样，实在疼得厉害。到后面他便本能地扭动着躲避，奈何四肢被紧紧束缚着，根本逃不开，每一鞭都还是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身上。
喘息声愈发沉重起来。
忽然，“呃啊啊啊——！！”方思明抑制不住地惨叫，原来有一鞭竟是压着已有的一道伤口抽上去的。本就受伤流血的地方更加敏感，疼痛自然增加了好几倍。他疼得眼眶中噙满了泪，又强自仰头将那些眼泪收回去。按说这样的鞭刑之前也受过不少次，但他觉得无论哪一次都比不上现在这么疼。疼得仿佛整个人都碎成了一块一块，连心脏都支离破碎，再也拼不回去。
丁枫倒像是被他的反应吓着了，鞭子握在手里，迟疑着不敢继续。以往他施刑之时，从来都是一脸兴奋，犯人越疼他越高兴。但此刻他看了看方思明，又小心翼翼地回头去观察原随云的表情。
“公子……”
原随云挑起半边眉毛，用责备的语气道：“怎么停了？继续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丁枫蹙了蹙眉，深吸一口气，重新举起鞭子。
啪——！啪——！啪——！
“啊啊啊啊——！！”方思明再次哀鸣出声，他身上伤痕遍布，任何一鞭都无可避免地抽到原本的伤口上，令人痛不欲生。他神智渐渐昏沉，不再有精力来压抑自己，只随着酷刑而不断颤抖、呻吟，或者凄厉地惨叫。
大约又抽了十几下，方思明的头忽然往下一垂，昏死了过去。
丁枫仿佛松了口气般，禀报道：“公子，方少阁主他晕过去了。”
原随云道：“哦？”他走上前去，伸手轻抚方思明的脸，沾了满手湿漉漉的液体，也不知是汗是泪。这一次他倒一点也不嫌弃，反而凑到鼻间嗅了嗅，陶醉地深吸了口气。
“思明？思明？”原随云柔声呼唤，“很疼么？”
昏迷着的人自然不能回答。原随云的指尖重又回到他的脸上，怜惜地摩挲着那精致的眉眼，高挺的鼻梁，随即一路往下，摸到肩上皮肉外翻的伤口，轻轻碰了碰。
“伤成这样，自然是很疼的，真可怜……”
原随云的语气充满了心疼，可手指却毫不留情地探进伤口，指甲抵住最深处的嫩肉，重重一掐！
“呜啊啊啊——！”方思明被刺激得猛地一震，重又睁开眼睛。他似有一瞬间的茫然，目光聚集在面前之人的脸上，本能地道：“随云……”
这声音又轻又软，带着一丝温柔的眷恋。
原随云微微一怔，松开了手。
但下一瞬间，方思明便回想起来自己正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上。他深深吸了几口气，勉力压下溢出唇边的痛吟，缓缓道：“原随云……”
原随云道：“是？少阁主有何指教？”
方思明道：“……那一天，就在那座高塔的塔顶，你陪着我一同观沧海，看落日。那时候我很开心，甚至想过，倘若不回万圣阁，就这样一直留在你的身边，似乎也不错。但……果然是我太天真了。”
原随云呼吸一顿，很快又恢复过来。他沉默着，等待方思明继续说下去。
方思明的声音清澈冰凉，似刀锋划过平静的湖面。他一字一顿地道：“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。否则，辱身之仇，必当报偿。”
原随云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。他笑得很厉害，浑身颤抖，几乎直不起腰来，仿佛方思明的话当真是一件滑稽无比的事情。
连丁枫都似乎被吓着了，迟疑着道：“公子……？”
原随云的笑声骤然停顿，转头对丁枫道：“方才你抽了方少阁主多少鞭？”
丁枫唯一思索，道：“大约四十多鞭罢。”
原随云道：“那就再抽四十鞭。”又对方思明挑眉笑了笑，“一报还一报。若方少阁主能活下来，我也等着你来报仇。”
说完他便转身拉开门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。
****
大家放心，崽崽流不掉，流不掉。毕竟是求生欲世界第一的蝙蝠崽。哪怕明明上刀山下火海，十万吨打胎药都是流不掉的！
很快云云就会体会到老婆一边怀着崽一边筹划怎么杀他的苦逼！
云云的大笑……请回顾游戏剧情里蝙蝠岛地洞边江大大那个精分的笑声……
顺便你们能否告诉我，这个变态的原总……还像原总嘛！有没有OOC！
